【随笔】养蜂
打我记事,就看见母亲在养蜂。直到上世纪六十年代末,母亲老了,养不动了,就不再养了。
陇南人养蜂时,把一根粗木锯出一截来,然后将粗木竖着一剖两半,将两半的中间凿空,再合起来,捆挷在一起,在中段开个小洞,作为蜜蜂进入之门。渭水北边人养蜂,则使用背斗。把背斗里外用和了麦衣的细酸泥涂抹一遍,抹得光滑,在背斗口沿处开一小洞,然后在廊沿上用土坯筑个台子,将背斗扣在台子上,蜂巢就成了。中蜂改良后,使用蜂箱养蜂,单位叫一箱蜂,渭北人家用背斗养蜂,就叫一:窝蜂。母亲最多养到八窝蜂,廊沿上都占满了。
每天早上天还没亮,蜜蜂便出巢劳作了,满院子蜂儿飞来飞去,一片“嗡嗡”声,象是合奏着音乐。蜜蜂是勤劳的生物,不停地采花酿蜜,直至牺牲了自己。同样,养蜂的人也要非常勤快才行。懒人养不住蜂,蜜蜂往往不打招呼就飞了。母亲非常勤快,不停地观察蜜蜂的动静,每隔一段时间,就要翻起背斗,清扫蜂巢,发现螨虫,就用艾蒿熏,千方百计要把螨虫熏出来。下雨的时候,因为廊沿浅,怕淋坏蜂窝,常常站在雨中用东西仔细地遮蔽蜂窝,而她浑身上下被雨水淋得湿透。
养蜜蜂可以说是本小利多,养好了,年底打了蜂蜜,是一笔不错的收入。但过冬的蜜蜂要喂,母亲常会留下一些蜂蜜,到了该喂的时候,将蜂蜜稀释开来,噙在嘴里朝蜂巢喷射。母亲饲养蜜蜂非常精心,所以蜜蜂也痛痛快快地回报。
每年春天,当杏树结出指蛋大的果子时,便是蜜蜂自然分巢的季节。新的蜂王产生了,领着一窝新蜂飞出老巢,象天上的一朵黑云一样,团在一起,向远处飘去。这时,母亲紧张了,她小脚跑不动,喊我们跟紧蜂群撵。蜂群多时会停留在一棵树上,有时也会停在其它地方。糟糕的是停在人家院子里的树上,主人不让收,认为该他们收,要是我们收了,把他们的财帛影响了。这时,母亲给人家下话、许愿,答应给一定好处,最后总算讲妥。收蜂很费劲,也很有意思,用一个麦辫编的钟状的蜂斗挨住蜂群,口里喊着“蜂王、蜂王进斗了,南山的老白雨来了。”可蜂王就是不进斗。蜂王一旦进了斗,蜂群顺顺地跟上进了斗。这个过程有时很漫长,要折腾好长时间。收好蜂,款款地、小心地提回来,放进准备好的蜂窝里,扣上背斗,就算大功告成。,
秋季打蜂蜜是我日夜盼望的时刻。打蜂蜜都在晚上,把背斗掀开来,把蜜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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